当前水文化传播存在着一些问题,水利部陈雷部长在2009年11月指出的:“客观来讲,当前水文化研究还局限在比较狭小的圈子里,社会公众对水文化知之不多”。水文化学者靳怀堾也指出:水文化传播还存在诸多问题,主要表现水文化传播的内容不够丰富,水文化传播的渠道有限,水文化传播的形式单一,水文化传播的受众寥寥(中国水利报水文化专刊2012年9月)。本文以上述问题为导向,对水文化传播的若干方面做进一步展开的探讨。
一、“以水利实践为载体”准确定位水文化,明确传播诉求
水文化的概念发端于1988年的《治淮》杂志,至,今已经26年了,但至今仍没有建立统一的水文化理论没有建立起来;和统一的水文化体系没有建立起来。;在绝大部分很多水利单位,水文化建设是可有可无的,没有建立起深厚的群众基础和基层实践基础;水文化作为实现水利科学发展的重要支撑的作用并没有明显发挥出来。从传播研究角度看,自2005年6月第四次全国水文化研讨会上首次提出水文化传播的概念后,论及水文化传播的文章渐至增多,但大多是对其传播意义、路径和方法的探讨,而对传播学理论与水文化建设的结合研究上缺乏理论深度,鲜见对水文化传播定位等问题的研究。要解决这些问题,需要对水文化建设的进行定位。定位的实质就是对水文化建设的方向和目标进行定位,同时也是对水文化传播的方向和目标进行定位。
如何给水文化建设定位?余秋雨先生提出一个“给文化做‘减法’”的命题。他说:给文化做“减法”有两个方面,一是用减法清理文化思路,二是用减法走出文化误区。给文化思路做减法,就是减掉那些不太重要的部位,去寻找那些最重要的部位。用做减法的方式可以把本质的东西梳理出来。这样我们的文化思考就会干干净净地逐步深入,而不是在一片嘈杂声中无可选择、无所适从、手足无措。余秋雨还说,对文化做减法,为文化思维减肥,选择关键记忆,这很重要。
明确水文化的定位是当前推动水文化发展的的关键任务。这需要对长期以来占据主导地位的泛社会的水文化做一次“减法”,就是要审视水文化发展过程,理清水文化的最重要的部位部分,用做减法的方式把本质的东西梳理出来,给水文化建设一个准确的定位,然后围绕这个定位进行不断进行的培育、润色、锤炼和发扬,形成自身完善的水文化体系。现在,已经有越来越多的水文化研究者认识到水文化的主体是水利文化,水文化的关键记忆是水利文化,其中最重要的是水利文化的两条主线:水利行业文化与水生态文化。这种定位剪切了泛社会的水文化枝叶,留下了主干,必然导致形成三个良性结果,一是在实践方面,水文化建设将趋向于“以水利实践为载体”,而不是泛社会的“以水为载体”,从而能够真正开辟水文化走向水利实践的路径;二是在研究方面,由于突出了水文化主体部分的定位,“我们的文化思考就会干干净净地逐步深入”,对尽快形成水文化理论和水文化体系大有裨益;三是从传播角度,为塑造传播媒介塑造和传播水文化提供了清晰的指导标准。
二、理清水文化与传播的关系,促进水文化传播体系构建
以网络传播为例,近来笔者浏览了全国32个省市、自治区水利厅网站,设置水文化栏目的仅有13个;又粗略浏览了南方水文化建设开展较好的2个省的23个地级市水利局网站,仅有3个设置了水文化栏目。且这些水文化栏目的内容大都为水利百科类。水文化传播之所以出现问题,最主要的原因是水文化建设定位的模糊,理论和体系建设滞后,不能有效的主导水文化传播的路径,基层在水文化内容的传播上无所适从。同时,普遍对于水文化与水文化传播的关系认识仍然不到位,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陈雷部长指出:“没有传播就难以普及,没有普及就难以繁荣,没有繁荣就难以提高。必须一手抓传播普及,一手抓繁荣提高,大力拓展水文化的传播渠道,丰富传播手段,逐步构建传输快捷、覆盖广泛的水文化传播普及体系,让水文化走向社会,让人们了解水文化,了解水文化传播的理念,理解并支持水文化倡导的价值选择和政策导向,增进全社会对水利发展与改革的共识,凝聚全社会关心、重视、支持水利发展与改革的力量”。没有传播就没有文化。文化的显著特点是共享、影响和改变。构成文化的价值观、思想、观念、行为等,必须被组织或社会共享,才能称成其为文化,无法共享的东西不是文化。正如美国学者德里斯科尔·、霍夫曼在《价值观驱动管理》中指出的,建立一个价值观方案却不通过持续的宣传沟通加以强化,是没有意义的,如果没有良好的、经常的、以各种形式进行的传播沟通,再好的文化也没有价值。
水文化传播是指水利组织和其他组织凭借一定的传播途径交流信息、把特定的水文化信息、价值理念有计划地传递扩散给公众,并使其得到共享、相互理解、 协同合作的过程。必须清醒认识到一切文化都是在传播的过程中得以生成和发展的,传播是实现文化共享的基础,是文化的内在属性和根本特征,是文化形成发展的手段。文化在传播中体现存在价值,在传播中被强化和形成文化积累,并成为一种文化由理论向实践转变的桥梁。因此水文化的传播功能是水文化的首要功能,水文化的其他功能都是在这一功能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同时在水文化传播的过程中,要注重文化传播硬件的运用与建设,注重传统大众媒体与新媒体的协调、合作,更好地完善易于操作的水文化传播体系的生成,打造成人们熟知的水文化传播平台。
三、进一步突出水生态文化传播重点内容,推动水生态文明建设
当前,水生态文明建设是水利行业正在开展的重要水利实践活动。按照水利部《水生态文明城市建设试点实施方案编制大纲》要求,“要对应目标建立相应指标体系,指标体系应涉及水资源、水环境、水生态、水管理、水文化等有关方面。各项指标应明确数值要求和责任单位”,明确了水文化是水生态文明建设中一项主要工作。这是当前水文化进入水利实践的最佳切入点。我们应当以水生态文明建设为契机,把水生态文化作为水文化塑造和传播的重点内容,进一步推动城乡水生态文明建设。
一要突出水生态文明理念的传播内容,构建水生态文明建设的长效机制。分析水生态文明城市建设实施方案中的水文化建设序列,普遍存在着水生态文明理念和行为规范无设定的问题。对约20个水生态文明试点城市的实施方案的梳理,仅有2个城市在方案中提出要建构水生态文明理念,同时在所有试点方案中,还没有一个城市对水生态文明行为规范提出构建设想。水利部水资源司“关于水生态文明城市试点建设实施方案审查有关事项的说明”明确要求,“必须以理念和认识的提高为长效机制,增强全民节约意识、环保意识、生态意识”。水生态文明城市的水文化建设的核心是水生态文明理念。 确定水生态核心价值理念即为水生态文明建设注入灵魂,让水生态文明建设找到自己的文化坐标。因此要利用大众传媒对水文化的塑造和传播,首要之事就是要对具有地域特色的城市水生态文明核心价值观进行提炼,提炼的基本依据是背靠历史,兼顾现实,着眼未来,以发展的眼光进行提炼。这些价值观或理念的提出,将为城市市民提供行为的参照,也为如何传播水文化提供指导标准。
二要精心建构水生态文化议题,以活动传播水生态文明。水文化传播是一个围绕当前水利实践目标有步骤地、系统地开展和进行,高度自觉地培育水文化的实践活动。水生态文明的落实需要从思想到行动,最好的行动就是政府、社会、个人都行动起来,打造一种生态文明型生产和生活方式。而议题建构作为大众传播学的重要实践,是一个整体的过程,其间由于媒介、政治系统和公众的复杂互动,媒介发掘议题、并加以建构、报道,使它们成为公众讨论的焦点,借助“特定内容”的传播对社会大众实施“既定的影响”。有机的将两者结合起来,精心建构水生态文化议题,以活动传播水生态文明,引起社会公众的关注,提高水生态文化的公众理解度与接纳度。在水文化理论和水文化体系建设滞后于水利实践的情况下,水利传媒可以召开学术型水生态文化社会活动,如水生态文明高峰论坛、水生态文化研讨会等,各水利单位也可以邀请水生态文明研究领域权威的专家和学者讲学、举办讲座、进行学术交流等,进一步加强水生态文明议题的传播效果,同时也推动建立完善的水生态文化理论和体系。
三要从水生态实践出发,构建水生态物质文化的展示平台。通过水域空间营造、建筑设施表达、水工建筑美化、文化体验设计等,把建筑艺术元素和生态景观元素结合起来,使水利工程和水域环境具有独特的人文特色和艺术美感,成为水文化展示载体,这已经成为水生态文明建设的趋势。但也要看到把生态理念,即人与自然真正的合作与友爱的关系的理念运用到水利景观建设中,体现水生态原则的案例并不多。在水生态文明城市建设中,通常涉及到水利、经济、园林、城建、旅游、交通、文化等多个部门的合作,其目标也是多样化的。譬如旅游部门的目标是满足人们多样化的滨水行为需求;文化部门则倾向把在滨水区的景观建设由中将地域文化或历史文脉与水域结合等等。从水利部门的角度看,要构建水生态物质文化的展示平台,城市的滨水区景观营造应该是基于区域水生态优先的景观规划设计,优先实现水生态恢复、保护和治理,因此在建设中首先通过治水、理水保证水质,创造城市水域洁净的景观品质,其次是是尊重城市滨水区域的自然过程,在进行设计时,将自然的河道与植被景观和人工的河岸景观相结合,从而形成一种人与自然相和谐的空间形态;再次是注重地域内的水生态构成元素,建立滨水区完整的水生态系统构架,譬如河湖联通工程,以优化滨水区的水生态系统。水生态文明的物态展示,将无形的精神理念转变为有形的感观体验,是水文化传播的重要任务和内容。
四要改变单纯用论文的写作方式来表达水文化的单一现象,用更多的写作方式使水文化的表达百花齐放,这将更有益于水文化研究的传播。一般而言,大多的水文化论文并非严格意义上的理论文体,在逻辑要求上较之学术论文相对宽松一些,表现为理性思辨常常与感性体悟相交融,逻辑思维与形象思维相渗透。这点应当向那位法国著名科学家、科普作家法布尔一样,在其朴素的笔下,《昆虫记》这一部严肃的学术著作如优美的散文,人们不仅能从中获得知识和思想,阅读本身就是一次独特的审美过程。因此有人说法布尔拥有“哲学家一般的思,美术家一般的看,文学家一般的感受与抒写”。运用游记类的散文文体来展示水文化意蕴。游记作为散文的一种体裁的创作,从第一人称“我”的视角写出这些迥然相异的文字,既能够渲染出“我眼中的风景”,又可以描摹出“我心中的风景”。这种散文方式对水文化的传播应当是适用的。游记的一个重要方面是对于大自然的奥妙,进行细致和深入的思索。在这样的游记中倘若穿插写出河流、湖泊发生着种种沧海桑田,奇幻莫测巨大的变迁,审视先人的创造,审视历史迁徙的足迹,包含饱含着对往昔的回顾和未来的前瞻。这将是饶有兴味的。例如亨利·梭罗在《瓦尔登湖》里描述“湖是风景中最美、最感人的部分。它是地球的眼睛,观者可以注视它、揣测它的深度。树,长在湖边,就像一弯细细的睫毛,树木丛生的小山和悬崖就像探出的眉。”在充满文采的氛围中间展开论述(这和水的特质有关),让人们读得津津有味,心旷神怡,不知不觉地开启着自己的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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